家乡: 三月 2006

星期五, 三月 31, 2006

美丽的神山

距离神山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车程，朦胧中见宏伟。

遥望神山，徒感神伤，携小同行，难登颠峰望无际。

金麟岂是池中物,
一遇风云便化龙

星期二, 三月 21, 2006

致『研究生』

你說：生命不息，喝酒不止。

我說：酒亦未完，命已將盡。

不要怪我老是煞風景。對你說襯托美景的話的人你不缺，等著看你醉倒後拍案起哄叱喝的人你有不少，而我這不願多喝的無趣的旁觀者，是無權去要求中斷正轟轟烈烈進行的酒會的。我也只不過能在你嘔出的穢髒物中擔心你逐步硬化的肝承受不了你的豪爽。

知我如你，應該知道我寧願多一個煩厭自己但命久的朋友，也不願多一個讓人懷念卻早逝的知己的。

這樣說話的確像某陳一樣很欠扁，但如果得以掃去你每欲乾杯的興致，那麽即使挨揍一場我也許還能笑凃傷膏。

我只是覺得確實有些醉酒事件情由可原，而有些卻發生得可笑復可惜而已。

如果醉是為了屢屢失敗的生活，如果醉是爲了刺骨割心的情感，如果醉是爲了他轉過身的辜負，如果醉是為了太久流不出的淚，如果醉是爲了掙不脫的現狀，如果醉是爲了一清二楚不快樂的，那麽你喝吧。

雖然慢性的自殘一如即性的自殺都可能錯了，但我可以冀望暫失方向的生命需要幾場爛醉去清醒的認知重生，也可以試著了解失去意義的生命需要不停的宿醉去麻痹及縮短受刑的日子。活著如果真的無法快樂，能減去痛苦也好。

如果真是這樣，說不定我還將為己斟酒，澆澆被你醉渲的愁緒…。

可是，多少次的訩杯不過只爲了一場沒頭緒的慶祝？一頓本來偶然而無所謂的聚餐？一輪小家子氣卻非要認定英雄相惜的拚喝？有時甚至只不過因爲對方是你的朋友而已…？

你告訴我，你怕死。你說，要戒酒了。

然後隔天提醒我，喝點酒可以有益健康，朋友生日可以淺飲為樂…。

是的，若想喝醉就必然先要有開酒的理由吧？我想。

大概就是這樣的吧，我們都習慣承諾，習慣說一不一，習慣自相矛盾。

關於戒酒的決定，只有你自己知道已經重復了多少次？但究竟那一次將成為事實？

我想有些事說得多了，我們就會以為是真的了。

比如當你第一次告訴他你愛他，也許不過因為當時你欣喜若狂甜蜜若糖即使說完後感覺有些忐忑而不確定。經過三年幾百次重復說着我愛你之後你大概會認為自己實在愛他愛得難以割捨盡管每隔三天兩人勉強對看了一下彼此的瞳眼卻望不進去對方的心靈。

而關于戒酒的決定也就這麼一回事。

這裏我們總愛以杯乾瓶空人嘔吐的方式去完成慶祝的開始、進行與結束，籍此給生命予重創，令生命懊悔紅顔命薄何苦當初美麗…。

這裏我們總有理由以傷害去慶賀生命的美好。

比如老爺子大壽總有些賀喜的送幾袋煙贈數瓶酒希望多抽點夀煙多喝點喜酒的老爺子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比如一群哥們兒難得一次付諸行動鍛煉鍛煉身體於是感覺運動完畢後不去吃吃火鍋喝喝青島實在實在對自己TM不起。

比如公園裏那臭男人先抽支煙再耍太極然後收式後點燃另一跟煙想來對拳術促進肺活量和身體健康尤其滿意…。

總的說，人是蠢的…。艾倫又說了大家都聼得懂但包括他本人也大概會隨時忘卻的話。

他們享樂的煙酒生，多麽害怕死去，卻在最歡樂的時刻將傷害生命當作最驕傲的表現。

他們虔誠的煙酒生，祈禱活得更久卻抱定無酒少煙枉做人，卻不知當做不了多久人的時刻，多少人依然興奮的清算著他們曾喝醉多少白天夜晚、徼開多少酒瓶蓋子、剩餘多少生還的戰友？

難以改變他們驕傲的煙酒生，内心懼怕卻忘了尊重死亡。

我親愛的煙酒生，你知道的，另一場慶祝另一頓聚餐另一輪拼喝另一個朋友正等待擊碎你又一次的言誓旦旦…。

我親愛的煙酒生，我不要你做煙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