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三月 19, 2021

岁月的印记

 Ban Shan(直译:万山), 在我们乡下就是传统的“码头鱼行”的意思。万山都是建在河边,一条长长的木桥由万山一路延伸到河里,让靠岸的渔船方便卸下新鲜捕获的海产,即时做买卖。

鱼商在万山处理所有的渔产,所以当码头人头怂恿,异常热闹的时候,就是渔夫满载而归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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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和表姐们也时常出现在万山,和一群姨妈姑姐一起排队领血蚶。血蚶是我们的收入来源之一,许多人都会乘着空闲时来载刚刚上岸的血蚶回家剥壳,然后再将剥好的血蚶肉送回去鱼行领钱。血蚶是以每公斤计算价格的,那只是一个微薄的收入,却是我们赚取零用钱的途径之一。


剥壳并不容易,我喜欢直接用指甲剥开,然后再用一个空壳将血蚶肉捞出来。其他人爱惜指甲,都是以空壳剥开的。我也并非不爱惜指甲,只是我一直学不会如何用空壳剥血蚶。看似容易,可是老是会因为接触点不准而滑开,所以我干脆以指甲剥壳。

剥开后的血蚶壳,大家都会直接倒在屋后的黄泥路上,这样,在下雨天或河水泛滥后,黄泥路才不至于变成泥泞之地而无法通行。小孩子也会自制木枪,以血蚶壳当子弹发射。是谁发明了这种木枪经已无从查起,只记得有一次我被血蚶射中了眼角,流血不止,在经过紧急处理后,被父亲狂打了一顿,过后就再没玩木枪了。

今时今日,我已经很少看到血蚶壳了。 血蚶依然是桌上佳肴之一,可是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血蚶壳,到底被丢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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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走过那样一条路,那是一条被血蚶壳铺满的路,这条路走起来有点崎岖不平,走在上面希希沙沙的声音,还不时在脑海中回响。

被岁月磨成雪白的血蚶壳,漂亮纹理在闪耀,等待那曾经路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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